99

人都有喜怒哀樂...等多種情感，感動時則哭或笑，悲傷時則怒或哭，
每種感情都有著相反兩面的極端表現方式。
但有一種情感，有一種特有的感覺，會讓人不自主的低下頭感受卑微，
不禁使人深層地感受錯誤的羞辱，這種感覺，稱作慚愧。


慚愧的一種，
自己的表現不符大眾的期望，因此覺得讓眾人失望，認為自己辜負她人好意，
既然身負重責大任，卻無法以最亮眼的姿態，回應給底下睜大雙眼望著你的人們。
因此你覺得羞愧、覺得羞恥而無法以先前正常姿態面對他人。


也許在開車時，不小心自己的一個閃神，沒有注意到旁邊的來車，
而不小心將對方的靈魂回歸樂土，這是自己本可避免的錯誤，也是自己不應該犯的錯誤。
這不可犯錯誤的念頭一直深深烙印在腦海中，卻因為一時閃失，
而將這念頭付出以實際，豈不令人慚愧？


或著是進行某項工作時，犯了某項的錯誤，而自己本身對這個錯誤的出現就是極高的標準去抗衡他，
然而今日在自詡甚高的情況下卻依然使預料中或非預期的錯誤出現。
譬如擁有著外國高學府研究所畢業的高級工程算術師，
步步要求自己所屬人員計算時，務必多次反覆檢查、過程細心，萬不得偷懶一絲惹上心頭。
自己卻因某次情急之下，為求工程快速完工而草草計算相關資訊，勿將數字登記錯誤而毫不自覺。
雖如期交工完成，進行開工。
但卻在施工到最後階段時，因為當初計算的數字錯誤，而導致整體工程坍塌，
先前數月的工作期程全部化為烏有。
底下的人如此信任、信賴他，因為他每每都以極富有架式的姿態，千叮嚀萬囑咐的不放過一絲細節，
但自己卻因一時求快而錯在自己所訂的錯誤之下，深感慚愧與懊惱。


對我而言，工作上的表現屬第一種，總是盡力符合大眾期望，
但我犯錯誤，是第二種錯誤。即犯了自己所律訂的錯誤。


以為自己擅長與人交談的我，總認為可以讓對方敞開心胸並毫無顧忌的與我相談。
畢竟我本身生理上無缺陷，無須擔憂他人無心以我生理上缺陷而開啟相關禁忌話題。
家中也無任何異狀，他人不需要避免談及雙親話題而使我感到不適。
因此，我一直認為別人與我交談是完全不需要刻意避開某種話題，
甚至能與我越談越開。


但今日與友人一聚時，發現他竟然因為我而避免談及某段事情。
因為他總是怕我太在意，而因此處處避免話題的延攬，
甚至小心翼翼提及到相關的人事物，深怕我因此而感到不開心、難過。


後來友人也如實告知，之前一直不敢跟你說、也一直不敢問你，怕你太在意。
或許當初事情發生時，我的表現反常，展現不得與我談論相關此事！
如此趾高氣昂之氣勢，同古代冤獄審案中的判官，儘管知道是冤獄，
收了別人的錢，更不得有他人來說情，因此一昧的按著自己的劇本走。
如此封閉式的麻痺，是我不成熟的表現。


如今事過一年半載，回憶逐漸煙消雲散，事過境遷，
友人才得以明白闡述，算是拋下心中大石。


但與我交談卻讓他如此煞費苦心的避免誤觸雷區，這點使我深感慚愧，
為什麼一個簡單的聊天過程，不能讓他安心的暢所欲言，
不能以愉悅的口氣，讓整個氛圍籠罩在歡笑之中，
就算表面上以笑容示之，卻也防不了內心禁忌的防火牆。


人類總是寂寞的，因此上帝給了嘴使我們宣洩他，應該說是釋放他。
因為嘴是唯一能正確發聲的工具，藉由口語的傳達使人身心感到安慰，
這是聊天的神奇療效。


以後，必須要改得的是，聊天時不應該再讓人對我有太大的防備。
沒有什麼事情，是需要一直謹記在心上無法忘懷的，除非是他人給的恩惠。
沒有什麼事情，是需要一直將仇恨掛在嘴上與臉上的，因為不可以含恨到日落。
將以上的這種感覺，讓我身邊的人知道，使他們完全了解我沒有任何禁忌的牽掛，
沒有任何不能提及的事物。


讓他們能善用嘴巴的功能與抒發管道，完全地釋放自己的寂寥、分享自己的喜悅。